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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天涯突然从烟尘里倒飞过来,衣襟上全是剑痕:“聊够没!这破剑阵会吸灵力!”他反手甩出个玉瓶,“把你家祖师的骨灰坛子砸了!”
王也接住玉瓶一捏,骨灰簌簌落下却发出金属脆响——哪是什么骨灰,分明是闪着幽光的碎剑片。碎片触地的瞬间,整个诛仙剑阵突然卡壳,十二柄巨剑悬在半空剧烈颤抖。
“果然留着后手。”王也抹了把脸上的血,把剑片拍进清虚真人胸口。老道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,皮肤下凸起游动的剑形,十二巨剑跟着调转方向,轰向禁地血光最深处。
天魔的咆哮震得人耳膜出血,血光中伸出五座山岳大小的指节。凌天涯突然笑了:“我说怎么右手单独闹腾,原来剩下四根指头早被剁了泡酒。”
王也瞳孔骤缩,青铜剑令残留的星髓突然在掌心发烫。记忆碎片轰然炸开——三百年前的雨夜,天剑祖师颤巍巍捧着个青铜匣,匣中五根断指正在互相吞噬。
“错了,全错了。”他猛地扯过清虚真人,“你们祖师斩的根本不是天魔,是把五魔将炼成了这只手!”
禁地突然塌陷成深渊,巨手抓着一具青铜棺椁冲天而起。棺盖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剑痕,此刻正被魔气腐蚀得滋滋作响。凌天涯御剑冲到棺椁上方,剑尖挑开一道缝隙:“卧槽!”
王也抬头看见棺内景象,后颈汗毛根根倒竖。哪有什么天魔残躯,分明是个被钉满封魔钉的紫袍道人,心口插着的正是天剑宗初代掌教的佩剑。
“好个斩魔证道。”凌天涯剑都拿不稳了,“你们祖师爷杀的是当年剑盟魁首,抢了人家的诛仙剑阵图谱吧?”
清虚真人已经说不出话,身体正在剑化。王也突然夺过凌天涯的剑,一剑劈开自己手掌,混着星髓的血抹在清虚真人眉心:“剑魄反哺!”
十二柄诛仙巨剑应声炸裂,漫天剑雨裹着星髓血雾浇在青铜棺上。棺中紫袍道人突然睁眼,抬手捏住扑过来的天魔巨手:“本座等了三百年的血食,味道不错。”
天魔五指寸寸碎裂,道人身上的封魔钉叮叮当当往下掉。王也突然拽着凌天涯跳进棺椁砸出的地缝:“走!这俩老东西要清算了!”
两人顺着地脉暗河狂奔,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。凌天涯边跑边骂:“你早知道棺材里是活人?”
“星髓认主时看到的。”王也突然急刹,面前是堵刻满符文的石壁,“天剑宗禁地底下,藏着更大的东西。”
石壁应声而裂,腐臭的阴风扑面而来。无数青铜悬棺在深渊中摇晃,每具棺材都延伸出锁链,汇聚向中央的八卦祭坛。坛上插着的残剑,赫然与王也手中的天剑碎片同源。
凌天涯剑尖挑亮个火折子:“好家伙,这是把天下名剑都收集起来...养蛊呢?”火光映出最近悬棺上的铭文——惊鸿剑主楚昭然,殁于天启十七年。
王也摸出怀里的天剑碎片,残剑突然发出悲鸣。深渊中万千悬棺齐齐震颤,锁链哗啦啦绷直,祭坛上的残剑缓缓升起,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缝。
“不是养蛊。”王也突然觉得掌心发烫,“他们在养一柄能弑神的剑。”
王也刚往前迈了半步,脚下青砖突然碎成粉末。凌天涯一把扯住他后领,两人眼睁睁看着整片地砖像被啃食的饼,簌簌掉进深不见底的黑暗里。
“是剑墟。“王也盯着那些青铜棺上的霜纹,“这些棺材在吸剑气养剑,每把剑都带着原主的怨气。“
凌天涯用剑鞘挑起块碎石扔向祭坛,石头离祭坛还有三丈就化成了灰:“好家伙,这哪是养剑,分明是熬蛊毒。“
话音未落,最近那具悬棺突然炸开。冰碴子混着青雾喷出来,雾里站着个提灯的女人,灯罩上全是剑痕拼成的鸢尾花。
“楚昭然?“凌天涯眯眼看清棺材上的铭文,“不是说惊鸿剑主十六年前走火入魔......“
女人抬手摘灯罩的动作让王也寒毛倒竖——那根本不是手,是五把薄如蝉翼的剑刃拧成的假肢。灯芯爆开的瞬间,万千剑光化作鸢尾花瓣席卷而来。
“闭眼!“王也拽着凌天涯扑倒在地。剑光擦着后背过去,在石壁上凿出朵三丈宽的鸢尾花。
凌天涯摸到后背被割裂的衣襟,骂了句方言:“这娘们死了比活着还凶!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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